進入2011年以后,全國各地蔬菜產業鏈上游價格迅速進入下降通道,回落勢頭近乎駭人。調控菜價的難題緊隨房價接踵而至,漲跌往復間,產業鏈最上游的菜農成為這個蹺蹺板效應的最大受害者,幾分錢的蔬菜收購價近乎一種絕望和羞辱感。那么蔬菜賤賣背后究竟反映出了哪些問題?
新金融記者 騰虓
進入2011年以后,全國各地蔬菜產業鏈上游價格迅速進入下降通道,回落勢頭近乎駭人。北京市新發地雙橋市場監測顯示,4月份近20種蔬菜的批發價格都降到了1元以下。
商務部監測數據表明,主要大中城市18種蔬菜平均批發價格比前一周(下同)下降4.6%,連續第二周回落,兩周累計降幅達7.0%。18種蔬菜中,青椒、黃瓜、辣椒價格降幅均超一成,比前一周(下同)分別下降16.5%、12.2%和11.9%。
而在幾個月前,在經歷了2010年下半年的快速上漲后,蔬菜價格還成為多部委聯合打壓政策的眾矢之的,其間一度出現回落,但自12月下旬開始,又進入上漲通道,且漲速驚人,菜籃子價格指數甚至已經超過了2010年11月的高點。
調控菜價的難題緊隨房價接踵而至,漲跌往復間,產業鏈最上游的菜農成為這個蹺蹺板效應的最大受害者,幾分錢的蔬菜收購價近乎一種絕望和羞辱感。
商務部隨即啟動了全國范圍內的蔬菜價格調研,以應對蔬菜危機。
“商務部的調查組今天凌晨四點就跑到我們這里的農產品[0.00 0.00% 股吧]物流園調查菜價的情況,下午的時候他們會跟隨送菜的車隊一起回北京,了解蔬菜流通環節相關情況。”山東省壽光市委宣傳部的李曉兵4月28日告訴新金融記者。
金鄉“被白菜”
現在金鄉這邊的大白菜已經沒有了,基本上都是賠錢,一部分處理掉,一部分還能賣的就把外面的皮去掉后賣給收購商,或者直接拉到市場去賣。
被業內譽為“大蒜華爾街”的山東省金鄉縣最近卻因為大白菜出了名,年前大量的白菜囤積在當地的冷庫,待價而沽,而如今卻真連個白菜價都賣不出去了。
“現在金鄉這邊的大白菜已經沒有了,基本上都是賠錢,一部分處理掉,一部分還能賣的就把外面的皮去掉后賣給收購商,或者直接拉到市場去賣。囤積白菜的有外地人也有本地人,東北的、福建的、河南的,都有。白菜經銷商、收購商都已經走了。”金鄉縣委宣傳部新聞中心的王偉告訴新金融記者。
大白菜囤積賤賣的事情被披露后,很多外地媒體都跑來金鄉調查,王偉也一直都陪同參與,加上他也長期關注農產品行情,因此對金鄉囤積大白菜的事情比較了解。
“出現囤積白菜的情況無非幾個因素。”他說,韓國遭遇暴雪襲擊,在極端天氣影響下,白菜上市量銳減出現泡菜危機,這一情況甚至持續到2011年年初。
前兩年市場行情不錯,做大白菜生意的人多少都還是賺了,包括種植白菜的農民,覺得比種糧食、麥子、玉米強,同時收購白菜的人很多,因此收購價格也就跟著漲,因此這一行情在今年也繼續被看好,今年囤積大白菜的人基本上都是想每斤1塊多賣出去。
另一個被收購商相中的行情概念就是“千年寒冬”。在氣象領域,2010年是個“拉尼娜”年,其表現就是冬季氣溫較常年偏低,夏季偏高。2008年初,我國南方大部分地區就在“拉尼娜”氣候的影響下,遭遇了歷史上罕見的持續大范圍低溫、暴雪、冰凍襲擊。所以一度有傳聞說并不排除2010年冬季會比較寒冷,而且概率較高。在王偉看來,“千年寒冬”的概念也迅速被反映到白菜,甚至整個蔬菜市場上。
以大蒜出名的金鄉縣當地白菜產量并不多,以王偉的話說是可以不予考慮,這次的金鄉白菜囤積危機更像是白菜選擇了金鄉,金鄉被“白菜”了。冷庫主郭經理告訴新金融記者,白菜進入金鄉是因為這邊的冷庫產業相較其他地方更為發達,有3000多棟冷庫,從附近滕州、肥城、單縣等產地收購來的白菜就直接存到這里。
從縣城沿105國道兩旁一二十公里都是冷庫,金鄉縣的另一頭也是同樣的情況。2009年大蒜價格飛漲,一時間價格達到了8元/斤的歷史最高值,致使2010年的大蒜種植面積增加。由于國內大蒜價格偏高,大蒜的出口量有所減少,加上大部分大蒜的收購商也不再盲目地囤貨,造成目前大蒜滯銷,供過于求,價格大跌,導致2010年金鄉農民大蒜種植面積和產量都減少,金鄉當地原本用于儲存大蒜的冷庫也供大于求,一部分冷庫也就轉為儲存大白菜,“金鄉這邊物流產業也不錯,因此白菜存到這邊也相對方便賣。”金鄉縣附近地區大白菜的收購價格春節前一度漲到每斤0.4元,但是一存到冷庫就馬上掉價,即便是當時出手也已經來不及,肯定賠錢,到春節后白菜凈出庫價已經每斤3毛錢不到,大多數囤積白菜的人來不及處理就已經被套。
更有甚者,還沒有到冷庫,收購的人從農民那里一裝上車就掉價。
目前,當地冷庫已經開始做相應的衛生處理,以備新一季農產品的儲存。早先儲存的白菜一部分已經被運往東北、河北唐山等地做更易儲存的腌制酸菜,還有的則陸續出庫被直接運去市場處理掉,能賣多少錢就是多少錢。當地冷庫主劉淇說,被直接當作垃圾處理的白菜并不多。
“我一直都關注金鄉這邊白菜囤積的情況,媒體的一些說法我是不怎么認可的。”王偉并不認可媒體所說的游資進入到金鄉來炒作,他說現在就是存蘋果也會賠錢,存白菜其實就是一種市場行為。根據披露的市場信息作出自己的判斷,盲目跟風是存在的,但是借機炒作總是難以這樣簡單定性。對于他們很難用所謂的游資來定義,十幾萬、幾十萬,即便是百萬的資金量也太小了。
新金融記者了解到,這次囤積大白菜的外地人很多都是十幾年前、二十年前就來到金鄉做大蒜生意的人,包括東北、福建、兩廣、兩湖等地區,很多東北人都在這邊定居。
金鄉當地冷庫總儲量為120萬噸,王偉估計金鄉囤積白菜的總量為大約10萬噸。另一冷庫主劉淇則表示應該超過10萬噸,因為同期當地冷庫還同時儲存洋蔥、胡蘿卜等其他農產品,因此不會太多,儲量上應為金鄉當地冷庫總儲量的10%左右,以收購價每斤4毛錢來算,金鄉白菜儲存量10萬噸,總的資金量為8000萬左右。冷庫主劉淇當時儲存了500多噸大白菜,是當地儲存白菜量較大的人。他告訴新金融記者,儲存白菜的人很多都是本地人,外地人也多但是不到一半,常常是三五人一伙湊錢,在供銷季節半月二十天內收購白菜,收購多少即存多少。
據他了解,并沒有出現動用幾百萬甚至上千萬資金收購儲存白菜的大戶。當地冷庫儲量小的一個能存200噸,大冷庫則為500多噸,大的冷庫甚至需要兩三家收購白菜的人一起才能湊齊。
辯駁游資炒作論
替代性強的特點使游資也難以入手,因為即使控制了一個品種,居民可以消費其他蔬菜進行替代。
價格的漲跌走勢中最熱衷的話題首先總是炒作,此次蔬菜的囤積亦無例外。
“游資炒作白菜至少在金鄉是沒有的,這里并不是白菜的主要產地,其次這次的資金量并不大,而且分散,誰做莊家?”王偉并不認同一些媒體在“炒作”、“游資”上輕易做出結論。
他說,以前有家中央媒體曾經報道說,大蒜價低金鄉農民不種大蒜種棉花,這個說法就犯了常識性的錯誤,種大蒜和種棉花并不沖突,兩者在種植時間上本來就有季節性差異,交互種植。
年初跟風收購白菜的宋經理,3月初的時候就已經把手上的貨處理了,不過緊趕慢趕還是虧了二十多萬。他告訴新金融記者,這次囤積白菜的過程中,炒家多少還是有一點,但肯定不是主流,炒作手法也僅僅是借勢,完全沒有達到控制市場、炒作概念、操縱價格的程度。
他舉例說,有炒家就看準膠州那邊泡菜廠的需求,專門囤積了白菜,不過量上面也不大,盡管這次囤積白菜賠了上百萬的也不少,但資金規模上還是以幾十萬的量為多。
“白菜還有其他很多蔬菜,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區域性市場,并非小宗商品,存在某一個具有全國影響力的批發市場。像我的朋友炒作中藥這種商品,莊家就可以通過掌握一定的資金和產品量來控制市場,價格的漲跌就完全在于莊家的獲利程度。”他說,一些小眾商品的概念被炒起來,甚至會形成自己獨立的一個價格體系,即便是同類商品,如果不具備這樣的概念就會被排斥在外。
是否有大量的新資金流入蔬菜市場操縱價格需要很確鑿的一些調查,并不能因為一些新的動靜就簡單定義為新資金炒作蔬菜價格,畢竟產品是否有炒作空間,是否適合操作都不能一概而論的。
十多年前來往壽光與其他地區做農產品貿易的劉洪濤就告訴新金融記者,蔬菜不易于儲藏、相互之間的替代性強,不比諸如普洱茶、黃金、紫砂這些稀缺性的資源,非此無彼。替代性強的特點使游資也難以入手,因為即使控制了一個品種,居民可以消費其他蔬菜進行替代。要控制蔬菜價格,就得控制所有的蔬菜價格,這對于游資來說難度非常高。同時因為一年可以種植多季,即便大資金的莊家也很難控制包括大白菜在內的葉菜市場,更何況游資散戶。
因此,2010年以來大幅上漲的蔬菜品種多為蒜頭、生姜和土豆這些容易儲藏,一年一熟的產品,其他蔬菜對前者的替代性也很小,這些品種一直以來極受游資的偏愛。如果扣除這些菜品,剩余的蔬菜價格,特別是葉菜漲幅則相對合理。據統計,2010年1-10月同比漲幅為13%,基本與2009年、2007年水平相當。
冷庫主郭經理說,白菜一畝地產量很高,可以達到萬斤,進入冷庫的毛菜出庫時就得把表層的老皮去掉,這一過程使100斤的毛菜最后剩下大概80斤凈菜。這樣的風險下所謂的游資炒作可能性就很小,而且收購還得花去不少人工、運輸等,存得越多風險越大。
據國家農產品保鮮工程技術研究中心的公開數據,20-25%左右的水果蔬菜損失于流通儲藏環節。那么大的損耗比例,如果游資處理不當則很有可能會損失慘重。
宏源證券[17.25 1.47% 股吧]分析師邵宇告訴新金融記者,中國蔬菜進入到消費者的餐桌一般都會經過收購商、區域市場、批發市場、二級批發、農貿市場等5個環節。是否易于保存一直是農產品炒作概念中最為關注的要素之一,而大多數品種的蔬菜就缺乏這個炒作的要素,通過抑制投機穩定菜價的輿論意義遠大于實際意義。
流通成本并非主因
從田地到餐桌,每個環節在充分的競爭下并未呈現出非市場化的擠壓態勢。
出金鄉往北近400公里即到壽光市。缺少山勢與河流做底,途中高速公路兩旁間或錯落的黃土坪房和遠處裸露的土丘,讓開闊的平原竟然單調得逼仄起來,城鄉接合處偶見的一點花色恍然有點冗余。
田間還有少量白菜,但大多已換成下一季的蒜薹等其他農產品,其實是滿眼的綠,只因少雨的緣故,陽光直射下,好像一手握去就要把它們捏碎。
每天凌晨三點,壽光農產品物流園區就開始熱鬧起來,來自全國各地的菜商在這里收菜、配送、發貨。“要去你得早點去,這里收配發的速度很快,有時候不到一個小時就差不多都完成了。”李曉兵提醒新金融記者。
這里是亞洲最大的綜合性農產品物流園,也是全國最大的蔬菜集散中心、價格形成中心、物流配送中心、信息交易中心以及蔬菜權威標準中心。業內曾有戲言,云南的菜賣到貴州去,往往是先過壽光一趟然后配送過去更利于銷售。
“蔬菜價格走低一是因為蔬菜種植面積擴大,另外因為南方霜凍期推遲,南方蔬菜和北方蔬菜一起上市,加上去年秋天即存入了不少蔬菜,一來二去,蔬菜的供應量大大增加。”物流園的時總經理告訴新金融記者。
陪同商務部調查組在壽光農產品物流園進行調研的壽光市委宣傳部李曉兵說,從調研的情況來看,這次的蔬菜降價對壽光這邊菜品的影響不是很大,這邊多是果菜,西紅柿這樣的農產品。另外當地種植結構也比較合理,沒有出現跟風搶擴蔬菜種植面積的情況,而且這邊農產品質量好,有品牌保障,即便是蔬菜降價也沒有其他城市地區降幅那么大。
面對外界輿論質疑中間物流環節擠壓農民利潤空間的聲音,壽光農產品物流園的時總卻并不認同。他對新金融觀察記者說,在蔬菜產業鏈的中間環節,物流中心并沒有擠壓農民的利潤,有時候農產品價格低了還免收他們的入場費。涉及生產鏈這一塊的批發市場中的成本,如水電費、衛生費、管理費確實在漲,但這部分的價格沒有轉嫁給農民,而是企業自己在承擔。
時總承認,油費、人工、運輸這些方面的費用確實在漲,而某農產品收購商更直接地表示,這些費用只可能再漲,不可能再降了。
在農產品物流園的長途大貨車司機張雪亮帶著抱怨的口氣對新金融記者說:“現在油價不斷漲,幾天前加滿一箱汽油得花費1500元,眼下跑一趟下來要比漲價之前多花幾百塊錢。從安徽往北京運蔬菜,上千公里的路程,路上要花去三四天時間,油費至少四千多,過路費怎么也得超過3000元,總運費大概12000到13000元。”
簡單來算,似乎一趟下來能賺幾千,但這個加減法里并沒有計入罰款以及車輛保修等變量,有時候一趟下來即便沒有罰款也可能會出現賠錢的情況。張雪亮告訴新金融記者,每個月里總有半個月時間在等貨,很難通過增加運次來提高收入,一年下來不到5萬元的收入還要和副駕駛司機兩個人分。
蔬菜難賣的問題被披露之后,他也一直在關注,擔心外界的指責運費會影響到今年的運費,“我們和菜農其實都一樣,沒有談價的本錢,我不運,有的是人等著接活兒。運費是在漲,但這是逼著我們漲啊,油價上來了運輸費總不能還降吧?誰又不是為了生計呢?”
在眾口一聲的指責中,從田地到餐桌,每個環節在充分的競爭下并未有呈現出非市場化的擠壓態勢,在整個蔬菜的產業鏈條中,各環節成本的上升反而并非蔬菜收購價大跌的主要原因。
“菜地價2毛錢每斤,運到批發市場,油錢、車費、司機錢,每斤價格就到2毛4。然后卸貨、過秤、攤位費。會有損耗,要把壞的葉子掰掉,大概損耗十分之一,增加1毛錢,價格就到了3毛5。再計入批發市場的房租和相應人工,每斤4毛錢,然后進入當地的市場,運費、油費、人工,如果要進小區,還得攤房租,再加上工商費等等,就到八九毛一塊錢。到最后面對消費者的小商販,可能要加一部分。”曾經從事白菜生意的宋經理掰著手指頭給新金融記者算賬。
在他看來,整個蔬菜產業鏈條的各個環節都是充分的競爭狀態,零售商不可能抬高價格,菜市場競爭非常充分,消費者會為了幾分錢的差價選擇別家,菜市場的土地成本在攤位費上也沒有增加太多。與零售商相比,批發商更難賺錢,抬價的風險很大。批發商進的量和種類都很多,如果賣不出去損失很大,而零售商直接面對銷售者,需要多少、購進多少、賣多少能清晰把握,信息也比較單一。至于物流運輸環節,現在物流運輸行業幾乎都是近身短兵相接,完全是買方市場。
在否認中間環節存在某個利益集團擠壓農民利益的同時,他也承認在一些地方的批發市場,存在某些帶著黑社會性質的團伙,他們往往會壟斷市場的某一兩個菜品的銷售,要不轉讓他們來做,要不他們從你的銷售中提成,這部分的費用會很自然地轉移到菜價上。
受傷的為何總是農民
一方面缺乏在市場經濟中把握農產品生產的能力,另一方面則帶有很大程度的官方性質,有時候不能完全替農民爭取到利益。
把蔬菜的價格結構僅僅局限在單一產業鏈條中,每個環節的利益在現實條件下存在的必要合理性,就讓這種考量無法擺脫“菜賤傷農菜貴傷民”的悖論邏輯。其實,如果每個部分都沒錯,那就只能是整個系統結構的設計和運轉出了狀況,而農民成為這種系統性現狀的買單者之一。
以上述長途車司機張雪亮的情況為例,其每次運菜沿路繳納的過路費占去整個運費的四分之一還多。這種情況依托的是我國目前的公路“貸款修路,收費還貸”的建設現狀,我國95%的高速公路、61%的一級公路、42%的二級公路都是依靠收費公路的政策建成的。
國家發改委4月28日發布數據稱,今年1季度全國社會物流總費用持續增長,同比增長17.9%,達到了1.7萬億元。在成本上升和服務價格難以提升的雙重影響下,物流企業經營困難進一步加大。物流業經營困難的效應傳導至蔬菜產業鏈,即自己沒有賺到多少錢,還背了一身的“腥”。
盡管交通部綜合司副司長蔡玉賀對媒體透露,目前交通運輸部確實在考慮將收費公路標準降低,交通部正在研究公路收費標準和體系,現行收費公路最高收費年限的30年標準可能會延長,同時收費的標準將下降,不過考慮到國家財政和地方政府財政的現狀,這樣的全局性的調整短期內根本無法讓農民受益,更何況以目前中國農民的組織現狀,在物流產業鏈條中要想獲得強勢議價話語權還非常困難。
“說不上話,那分錢的時候當然我們只能是最后喝湯了,甚至連湯都喝不上。”臨沂從事蔬菜生產的石先隆提醒記者,都說要建立類似國外那樣的農民協會組織,幫助農民組織生產,獲取信息,參與市場談判,拓展銷售渠道。但是這次出現大白菜危機的很多地方其實都有相應的農村集體性組織,但是照樣出現了白菜賤賣,甚至最后只能任由拖拉碾爛。
石先隆對一些地方的農民組織抱著質疑的態度,認為他們一方面缺乏在市場經濟中把握農產品生產的能力,另一方面則帶有很大程度的官方性質,有時候不能完全替農民爭取到利益。
依次追溯,蔬菜價格當然并非簡單的農產品價格,更投射到相關經濟社會結構的設計和調整,比如農村基層組織建設、規模化大市場生產和小農戶生產的協調、基礎設施建設模式等等,而蔬菜的賤賣成為這些因素在今年某一時間點上的交會。
(來源:新金融觀察 )